虽然闻寒洲这么问了,可课堂上回答他问题的同学还是很少,只有少数的几个印度和印尼同学针对自己不懂的知识点做了提问,压根没有一个搭理他的中国留学生。
毕竟这是大学,又不是高中,就算是教授再帅,还是改不了课程枯燥无味的事实,连冲着闻寒洲那张脸下决心要好好学习这门课程的张雅文都只坚持了一个小时,就又拿着手机偷偷看剧摸鱼了,更别提金呈新和时骨,两个人分坐在张雅文两侧,游戏玩的不亦乐乎。
时骨早就听到了闻寒洲的问题,于是他憋着一口气,操控着屏幕上的像素小人闯到最后一关,直到屏幕上出现了ga
over的艺术字体和大大的笑脸,时骨这才关掉平板,吊儿郎当地往座位上一靠,举起了手。
站在讲台上的闻寒洲把时骨的动作尽收眼底,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却还是微微颔首,平静道:“你有什么问题?”
时骨顶着金呈新和张雅文诧异的目光,用法语回答道:“教授,你的语速有点太快了,有一些地方我没听懂,也没有记住。”
闻寒洲看向他的目光耐人寻味,眼中的那点绿意格外明显,又让时骨想起了阿尔卑斯山脉下的一汪清澈的湖水,泛着幽幽的绿意,和闻寒洲的眼睛一样。
闻寒洲很英俊,眼睛也很好看,但这并不影响时骨想要刁难他,在他的课上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给他安上莫须有“罪名”的心情。
他就是这样一个顽劣的人。
闻寒洲的神色没有任何一丁点的变化,也没有因为时骨的刻意刁难尬在原地,只是顿了顿,如常回答道:“我会尽量放慢我的语速的,但实际上我并不认为我讲课的语速有很快,也许是你的法语水平不足以支撑你听我以正常速度的讲完一节课,可能还需要提高。”
前排响起了一阵窃窃的笑声,闻寒洲单手支撑着讲台,“至于有些地方没听懂或者没记住,你可以私下来问我,或是自己找时间复习本节课的内容,如果在课程方面我有什么地方能帮助到你,那我也会很高兴。”
闻教授的回答简直就是满分答案,滴水不漏,以至于让最喜欢鸡蛋里挑骨头的时骨挑不出任何一点问题,于是他靠在椅背上,大大方方地对上闻寒洲的眼睛,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
这次他学聪明了,倒是还加了个先决条件给自己。
“时哥,你是真的觉得他的语速快?”张雅文不知道他突然抽什么风,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我们这几个人里你法语最好了,不说这节课的内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起码能听懂大半部分吧?连我都觉得闻教授的语速没有特别快呢,反正我能适应。”
时骨当然不能对她说自己就是故意想给闻寒洲找点麻烦,只能开玩笑道:“你是能适应他的课还是能适应他的脸?”
“看破不说破。”张雅文吐了吐舌头。
这节早八总共上了两个小时,今天讲课的内容也有点多,十点整,闻寒洲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不疾不徐道:“这节课到这里就结束了,同学们先下课吧。”
班里爆发出一阵小小的欢呼声,几个前排的同学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窜了出去,时骨不急不慢地收拾着东西,还不忘观察着讲台上的闻寒洲。
他似乎并不急着离开,也同样低头整理着自己的物品,可能是察觉到了有一个人的目光正灼灼地落在自己身上,闻寒洲抬起眼,与时骨四目相对。
两个人之间几乎隔了一整个教室,但谁也没有先移开目光,就这样静静地隔空对望,仿佛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谁先移开眼神,谁就是那个最大的输家。
直到一位同学走到了闻寒洲身边,隔绝了二人之间可看到对方的途径,闻寒洲这才移开自己的目光,转向那位来问自己问题的同学,轻声细语地为他解答困惑。
时骨看他装的一副温和的模样,有些想笑,那点莫名的胜负欲又被勾起,于是他把书包丢给金呈新,站起身,“你等我一下,我有问题要问闻教授。”
金呈新头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学习了?”
“我向来很爱学习。”时骨懒洋洋地回答他。
闻寒洲已经解答完了那位同学的困惑,继续慢条斯理地收拾自己的东西,身旁却突然刮过一阵轻风,他偏过头,长头发的漂亮男生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满脸笑意地望着他。
闻寒洲收拾东西的动作短暂地停留了一瞬。
“闻教授,我还有几个知识点没有懂,你可以帮我解答一下么?”时骨笑盈盈地用中文问。
班里还没离开的同学不多了,其中就包括耐心等待时骨求学的金呈新和张雅文等人,因为他的朋友还在,所以时骨没有太放肆,却还是稍稍与闻寒洲贴近了几分,保持着一个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