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寒洲当然不会告诉他,他的侄子在巴黎的关押所里,也是这样着急地把自己的女朋友供出来,想把自己从时骨家房子被烧的事情中撇清关系。
他们梁家人,还真是骨子里一脉相传着恶劣的因子,精致又极端的利己主义者,出了事以后永远想要保全自己,哪怕对方是自己的亲兄弟,也可以毫无保留的把他供出来。
“你还没有资格问我问题。”闻寒洲换了个姿势,他的左腿搭在右腿上,身板挺拔,伸出一只手,平静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这件事,除了你哥指使你以外,还有其他人参与进来么?”
梁煌的眼珠转了转,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他猛地瞪大了眼睛,浑浊的眼珠望向闻寒洲,“有……有!是的女朋友,姓赵,叫什么轩——赵宜轩!”
闻寒洲不知道是谁,除了时骨以外,他也懒得记别人的名字,但是对于自己的学生赵宜轩,她曾经拿着自己和时骨的亲密照片来威胁过他,再加上时骨提起过,他是自己继兄的女朋友,所以闻寒洲对她的印象要比其他人更加深刻一些。
“他爸说,她提供给过他时骨的行程,还说可以协助我哥,帮着他完成他想做的事,所以——所以她一定是找人跟踪过时骨,这事儿和她脱不了关系!”
闻寒洲泛着绿意的眼睛在他身上转了一圈,“你确定?”
“我他妈当然确定了!不然我是怎么精准摸清他的行程的?我都他妈的找人跟了他好几天了,他心也真是够大的,连这都没发现过,姓闻的,你要赖就赖你的小情人儿自己不够警惕,要么就他妈赖到赵宜轩和梁晰他爸的头上!你他妈别在这里威胁我!”
听闻他的话,闻寒洲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人生的高大,宽肩窄腰,在梁煌的床上笼罩下一片阴影,吓得年过四十的中年男人像只鹌鹑一样瑟缩起来。
闻寒洲那张俊美的脸靠近了梁煌,他面无表情,浑身上下的压迫感让人无法忽视,四周气压极低,闻寒洲的声音低沉而凛冽,他整个人就像是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冻的人浑身发冷,连靠近这座冰山都困难。
“嘴巴放干净点。”
闻寒洲一字一顿:“再让我从你口中听到小情人这三个字,我就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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